前陣子讀了一篇刊載於破報POTS復刊586期的專題:從黑盒子轉化為彩虹的記憶寶盒_台中彩虹眷村與眷村改建條例



讀完之後有些感傷,某些字句像一顆丟進心湖裡的石頭,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圓圈愈擴愈大..



上網用關鍵字彩虹眷村可以找到許多圖文分享,它原本該是個默默無名的小眷村,在部落客的分享再分享之後,它變得很熱門。小七去年就聽說台中有這樣一個如童話般的彩繪王國,只是一直沒有動身前往的強烈欲望,大部份分享都著重在眷村彩繪,多看幾位格友的分享便可拚湊出它應有的樣貌,但是看過上面這篇報導之後,卻動了非去不可的念頭,比起它看起來長什麼樣子,我更在乎它背後的歷史情感。



於是,在我的30mm F1.4即將出走之前,決定找個地點外拍的念頭興起時,第一個就想到這裡。我想拍照,但是必須是拍我有感覺的人、或物、或景(所以小七是感情用事的人?)



很少騎車去到十分鐘車程之外的地方,上網查好路線圖,相機帶著,小心(玩偶熊)跟著,出發。



春安路56巷,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彩虹眷村。



民國38年國民政府遷台,為了安置六十萬大軍,興建軍人眷屬住宅。眷村就是這樣來的。



彩虹眷村早在去年八月就應該要拆遷的,後因本地住戶不在國防部列管的資料中,補償條件一直談不攏便得以暫時延緩拆除一年。



以下,文字內容摘自破報POTS復刊586期。重新整理過了

龍應台在談論近日著作《大江大海1949》時曾經這麼說:記憶的黑盒子需要被打開。話中「記憶的黑盒子」指的不只是潛藏在外省人第一代面臨的命運變遷,同時包括所謂本省人在面臨日本、國民黨政權轉換底下的歷史傷痕,一種屬於華人的命運共同體,龍應台是這麼說的:「即使六十年也不晚」。

近年來除了文學,從電視劇、舞台劇、各縣市政府
也紛紛展露關於外省族群文化的呈現,這是大眾媒體與官方開始正視眷村文化的時刻點,眷村文化代表的背後意義不再只是早期專屬一小塊族群的特殊記憶,而是真正在台灣這個島嶼共有且交錯的組成,這是一則現下的動態轉折,然而在此情勢之下,真正包納著外省人生活的眷村場所,以目前《國軍老舊眷村改建條例》實行現狀下,在民國一百零二年之前即將面臨全數拆除消失,僅留下至多十處的眷村,以達成表面上的眷村文化保存目標。




在眷村改建的腳步底下,像是台中干城六村目前唯一僅存的小塊地區,人稱「彩虹眷村」,也即將被拆除消毀,隨著週遭早已夷為平地的眷村社區沒入無痕。這個彩虹眷村早在2008年開始,由於當地居民黃永阜伯伯獨自展開的社區彩繪行動,成為當地特殊的觀光景點,北臨台中精密機械科技園區,東邊是國道高速公路,南邊則緊臨由大甲溪分支所掘出的乾枯河床凹槽,無論是地域、文化上,都成為一則遺世獨立的景物存在。



一名來自江西的八十歲王士官長說:「我們這裡都八十多歲了,民國40年的時候,這裡都是田,沒有房子,那時候全國當個上士一個月24塊,買個牙膏都買不起,一等兵7塊、二等兵9塊、三等兵12塊..能幹什麼東西?那時候大家很苦嘛,討個老婆只想要有個房子住,棚子搭起來就住了..」



在此經濟環境底下,彩虹眷村實際上是環繞著干城六村的外圍形成,住戶多數都是以較低價格買下房屋,未取得土地權狀,或者當時並未向國防部登記的老兵,於是,彩虹眷村形成不被國防部承認的原眷戶,成為法律上被冠上「竊佔國有土地的既得利益者」的外省老兵。

湖南籍的伯伯說:「(需要2/3住戶同意搬遷的法規)方法上是這樣,實際上是你非搬不可。我們是軍人、退伍軍人,老兵退伍軍人是服從命令的,台灣老兵對於上級的服從都是滿好(聽話)的。叫你搬就搬,只是你要處理合理。」


(飛簷?走壁?)

由於這項特殊眷村法規位置,使得彩虹眷村成為台中干城六村、馬祖二村和台貿五村中,唯一遺留下來的建物,也讓黃永阜伯伯的彩繪持續被台灣民眾看見。



來自香港的黃永阜伯伯,最初在2008年9月2號開始使用水泥漆彩繪自家,他說:「無聊嘛,每天就畫一個、每天就畫一個,居民看我畫漂亮,要我幫忙畫一個。一天畫上三、五個,我都早上四點多開始畫的。」持續至今一年多,徒手畫出了一個彩虹社區。



北藝大的教授提供他五百元購買繪畫用具,他說:「我一輩子都感謝他,我死掉也記得他。」每一處每一天的創作都被標誌出日期,是為了防止梟小在牆上圖中插入類似「老兵、有槍、殺小偷」等字句。



離開出身地和結縭的髮妻,在台灣度過六十個年頭,黃永阜替台灣民眾創造了一個色彩繽紛的眷村,卻至今不知下一個住所將在何處。「我賠償金六十萬」,加上每個月六千塊退休金,今年八月底彩虹眷村因台中都市更新計畫便將消失,這並不是所謂「走入歷史」的問題,而是年屆九十的老兵未來生存的困境。



地上磚瓦堆上寫滿無數的「小心」、或者屋簷上的「小心頭」,每一個角落都透露了黃永阜的細膩,也同時流轉著獨身老兵的孤寂。



無論是眷改或都市更新,基本上都是以土地重新分配的目標前行,而真正在土地上生活的人民,以及這些眷村內部任何建築、文史資料則是必須排除的障礙物。因此,即使眷村內部未達2/3住民同意改建,地方政府依然能夠以都市更新為名強制拆除。



然而當我們回過頭來看看彩虹眷村,由當地居民黃永阜伯伯自發性創造出來的文化景觀,真正與在地建築場域融混為一個有機體時,這種由內而外的文化觀光效應,是否是另一種文化活體保存的選擇策略?彩虹眷村是否真該由於其「違占戶」法律位置而毫無保留的可能性,則是更為迫切的現實問題。



如果龍應台說,打開記憶的黑盒子即使六十年也不晚。那麼盒裝著所有記憶與現存人物的眷村,在眷改實行開始的十三年過後,倘若政府願意調整姿態思考特殊空間的歷史價值與異質城市景觀的可行性,相信也絕不嫌晚。

以上,文字內容摘自破報POTS復刊586期。重新整理過了



再過不久(今年八月之後)這裡就會因眷村拆遷計劃而消失,就像它的名字一樣。
彩虹眷村。
如彩虹般。




題外話,
之前有人問過我為什麼叫「小七(seven)」,是不是因為中文名字裡有個「虹」的關係?



七色的彩虹,我笑了,這真是個美麗的巧合。



最後,只是想紀錄一下我的Levis帆布鞋陪我走過許多地方,它洗過兩次,雖然有一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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